短腿冒泡王

这里的故事都贼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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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中郎将,但他却一天到晚考虑着怎么把我收进后宫

该如何委婉又不失礼貌地拒绝一位当朝天子的看好呢?很急,在线等。

我是当朝侯爷的孙子,理想是安安稳稳当个纨绔子弟,

却没想到一朝被圣上选中,下旨让我去他身边做中郎将。

做官也就罢了,皇上却总是与我暧昧不清,甚至邀请我躺到他寝宫的龙床上去:

“阿放,你不就是来伺候朕的吗?”


“燕燕尾殿殿,张公子,时相见。

木门仓琅根,燕飞来,啄皇孙。”

这是鸿嘉年间,我走在长安街上,听的最多的一首童谣。

1

其实原本我的梦想就是当一条咸鱼来着,安安稳稳承爵,认认真真摸鱼,生活富贵,吃穿不愁,再舒舒服服活到七老八十,然后两腿一蹬,直奔西天去也——岂不妙哉?

只是可惜了,谁让梦想总是与现实背道而驰。

我的曾祖父曾是前朝宣帝的大司马,祖父是散骑常侍兼谏大夫,父亲是富平侯,母亲是当朝敬武长公主,就算这长安城满城的皇亲贵胄,我在这里面,也是能排的上名的官家子弟。

只不过自我父亲死后,母亲再嫁,祖父怜我,便没有让我出去自行开府,而是把我自幼养在了身边,也是如此,我的那些兄弟们,对我也便多了些照顾。

所以说,虽然我自幼失怙,母亲改嫁,但祖父怜我,兄弟友爱,也算是一路顺风顺水地活到了现在,那个时候,我当真以为,我这一辈子,也会这么平淡无奇又无忧无虑地过下去。

——直到鸿嘉中年。

这一年大概是我人生之中最重要的一个转折点,从这一年开始,我将不再是躲在祖父羽翼下无忧无虑的玩乐少年,而是随着命运的波涛,被迫迈向一个我从前都不敢觊觎的荣光之路。

这条路上荆棘丛生,野草蔓蔓,我独自前行良久,却直到行至末路才发现,早有人,用尽一生力气,为我铺好了一条可供我全身而退的道路。

是晚,却也不是太晚。

鸿嘉中年,当今圣上想效仿武帝作期门之游,常常举办游宴,我爱涉猎,便也随祖父参加过几次,只不过从来没有得见过天颜,顶多宫宴时,我随祖父坐在下掖,远远地望着那一身玄衣纁裳,十二旒的冕冠垂在面前,威严华贵的令人不敢直视,因此当又一次游宴过后,祖父把我喊去书房,告诉我今后都由我代替他参加时,我忍不住大吃了一惊。

我有些纳罕地小声唤他:“祖父?”

祖父没作声,先是沉默了一会儿,而后捋着胡须叹了一口气,方道:“你父亲去的早,不过他的性格太过于谨慎,也成不了什么大事,现在太后干政,王家在朝中可谓是一家独大,我张家也不复从前……当今圣上……圣上自幼熟读诗书,文雅谦逊,现下你替我去随侍左右,也是好的。”

我愣了一下,才应道:“诶,好。”

我从未面见过当朝天子,只是听过传闻——文雅是真,可是爱美色也是真,我还听说当皇上还是太子时就曾置私田于民间,蓄私奴车马于北宫,继位之后不止反盈……我咂了下嘴,恍然有些明白了祖父那声叹息。

难道……皇上他,是对我有意思?!

2

距离半月后的游宴越近,我就越坐立不安。

皇上的意思祖父不敢违背……噢,我当然也不敢,只是如今皇上已过而立之年,后宫又热闹,虽说本朝民风开放,可我……

可我……到底该如何委婉又不失礼貌的拒绝一位当朝天子的看好呢?

#在线等,挺急的#

虽说我现在还未曾有什么心仪之人,不过我也没想过会被当朝天子看上,何况那位的家中多得是良妾美姬,就连宫女美貌多才,我……我……

我揽镜自照,也就勉强给自己打个六七八九十分吧……

不过既是天子,心思不可为百姓窥视,即使再不安,我也忍不住暗暗祈祷,是我自己想多了,也许,皇上召我,只是看中我的老实本分呢……

我倒是愈想愈开,可耐不住祖父一天接一天的叹气,看向我的眼神也愈发内疚,我……我倒是安慰过老人家一次,奈何祖父看我的眼神愈发的不忍……

于是我就闭嘴了。

不过假使我真的被皇上看中,那好歹也能为家族捞点好处,或者吹吹枕边风让他给我几位兄弟加加官封封爵,重振一下家族荣耀,何况我一个男子也不会怀孕,倒也不算多吃亏,顶多败坏一下家族名声,不过这话我没对祖父讲出来,我怕祖父心梗当场,那我可就是真的造孽了。

想开了之后我吃好睡好,一不留神游宴就迫在眼睫,游宴开始的前一日夜里,祖父又把叫去了书房。

我知道他的苦心,奈何我总是扶不上墙。

他道:“祖父为官十余载,算不上劳苦功高,但也算是劳心费力,放儿,你若真不愿去,祖父就是豁出去这张老脸,也能……”

我吓了一跳,抗旨可不是小事,我道:“别别别,祖父,孙儿愿意去,您把我接到身边养大,我却没能对得起您的教导,文不成武不就,这次天子唤我随行,说不定就是怜您劳累,您得往好处想。”

祖父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把我拉至膝边,抚了抚我的发,叹息道:“……你若不想去了,随时和祖父讲。”

我伏在祖父的膝头,冲他笑笑:“诶。”

3

游宴那日,一开始我并未见到他。

我到的时候,因朝中有急事,皇上便先回了宫,下令命大司马先住持这次游宴,听到这个消息我倒是还松了一口气,拿着我的长弓驾马进了园子。

时已暮春,园中一片葱茏,说不上炎热,但追赶猎物还是颇费力气的,我又贪凉,因此半个时辰之后我便拎着一只灰兔寻了个大树乘凉。

兔子吧唧吧唧的嚼着我的衣服,我扯了扯,竟一下没扯动,我叹气道:“好吃吗?你这小兔子看看清楚,我可不是草。”

今天我穿着一声浅葱色骑装,又蹬着一双白色的靴子,从远处望去,倒真像一颗成了精的葱,不过兔子没法回答我,片刻后,却听有人闷笑道:“的确不是草。”

我一怔,立即回头望去。

“啊……”我一呆,来人穿着一身白色云纹便装,衣襟和胸前都绣着金丝构成的龙纹,这身份便很好猜了,我甚至还未看清面前这人到底长什么样子,便先急急行礼道:“臣张放,参加圣上。”

“不必多礼,”他道,声音竟然十分温和,还带着三分笑意,“起吧。”

我道:“是。”

起身后,我有些无措的垂眸盯着手中的兔子,直到这时,我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——刚刚行礼的时候我竟然忘记把兔子放下!

场面一时有点尴尬。

我不讲话,他也不讲话,我是不敢也不知道该讲什么,正当我琢磨着是先请罪还是要告退的时候,又听他道:“怎么不看朕?”

这是什么鬼问题?

我只好抬起脸来看着他:“圣上天颜,臣惶恐。”

我一看,我便看清楚了面前这人究竟长着一副怎么样的脸。

摸着良心讲,从宫里出来的人容貌都不会太差,因为宫里但凡能诞下孩子的后妃,肯定个个都是顶尖的样貌,更别说皇上幼时还因为长相可爱,性格聪敏备受宣帝的疼爱。

我面前这人一身雪白袍服,身姿修长,好比松柏亭亭,眉眼端正雅致,眉修长,眼也修长,三分从容七分笑意蕴在瞳仁,更显得气质温润和煦,无一丝上位者的冷冽和肃杀,正在含笑注视这我,目光所及之处,好似无限深情,我先是一呆,而后心中猛然一动。

原来圣上……竟如此好看。

4

晚上回府时,祖父又把我叫去谈话,问我今日有没有得见天颜,我点点头,祖父又问:“那圣上……可有对你讲些什么?”

“讲了,”我又道,“圣上问了我平时看些什么书,可有仔细习武。”

……还赠了我一块嵌着罗缨的美玉。

何以结恩情?美玉缀罗缨。

即使我有心理准备,可对着一手将我抚养大的老人,任我脸皮再厚,都是无法说出口的,何况,我……

祖父打断我的思绪:“那你是怎样回答的?”

我咳了一声:“我告诉陛下我平素都看一些兵书和四书。”

“……”祖父默了一下,又道:“然后?”

“然后,”我顿了一下,“然后陛下就问了我对兵书的看法。”

祖父没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,用一脸“果然如此”的表情看着我,我只好硬着头皮讲了下去:“……再然后,我答不出来,就只好告诉圣上我平时其实不看那些。”

祖父一脸不忍卒听的表情,我梗着脖子继续道:“圣上问我到底看什么,我就只好告诉他……嗯,就是……一些,嗯……市井里的小本子……”

当时我说完之后,脸都快憋红了,一半是不好意思一半是羞愧,祖父讲我父亲在我这般大,早就能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了,可我绞尽脑汁也只能将四书五经讲个大概,若是真要碰上学家子,我决计是糊弄不过去的。

索性祖父也对我有个准确的认识,他扶着额头摆摆手让我不必再讲,思索了片刻,又隐晦而含蓄地问我:“圣上可还有别的话要说?”

这边逃不过去了,我站在原地望着祖父已经花白的双鬓,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
三天后,一纸诏书便下到了张家,圣上封我为中郎将,赐百金,从此伴驾左右。

说实话,我还未及冠,侯爵未能承,这进官的速度确是有些不规矩,不过圣上不合规矩也不是两三天了,因此也并未有什么人阻拦。

只是我祖父他老人家原本清清白白的孙子突然成了佞幸,府中的气氛一下子便沉寂了下来。

——祖父还是怜我,也埋怨自己当初没能推辞了圣上的旨意。

不过我长跪在地下接过那道明黄色的绢纸的时候,想到的还是那一天他站在我的面前,温声细语地问我:“可愿常伴身侧?”时,微风拂过杨柳,他凝眸看我,我抬眼望他,不可否认的是,我竟如此肤浅地心动了,然后就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。

他笑着摸了摸我的脸:“阿放,那朕等你。”

为什么,为什么偏偏是我呢?

我曾无数次地想过这个问题,也问过他,当时他对我的宠爱正甚,甚至都允许我睡在他寝殿的龙床上,就算是同他青梅竹马的许皇后也难有这种待遇,我也曾当面问过他为什么,听到我的话,他哈哈笑了两声,唤我过去把我拢在怀里,道:“当然是因为阿放就是阿放啊。”

“因为只有在阿放的眼里,我看到的,不是皇帝,而是刘骜。”

我其实不是很懂。

5

我从小胸无大志,随波逐流,祖父多次对家中的兄长说我“性虽敏,然思虑过轻,不分轻缓”,简言之,就是看着聪明,实则有些缺心眼,听见这话我也不恼,还喜滋滋的冲祖父眯了眯眼。

祖父先是嫌弃地冲我摇了摇头,片刻后,又轻轻摸了摸我的发顶。

“往后伴在圣上身边,”祖父说,“可一定要谨言慎行。”

我点点头:“我晓得的,祖父。”

“张家不缺那点赏赐,放儿,”祖父说,“如今外戚势大,太后也总对前朝虎视眈眈,一步错,步步错,你万不要忘形。”

我肃了肃脸:“孙儿谨记。”

刚入宫的时候,我担任中郎将时时侍立他的身边,相处久了,我也便活泼起来,圣上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,进宫数月,我都未曾见他发过一次火,反而对我处处用心。

有天下了早朝,他并未向往常一样回书房,而是屏退了下人,带我去了御花园:“这满园的花,你看着可还好?”

我笑:“臣并非女子,对这满园的珍奇也不知该如何夸赞。”

他却直言道:“你祖父爱花,你又岂会不爱?阿放,朕已下令将这园中的兰草和墨菊赐你祖父。”

我吃了一惊,这园中的花草多为许皇后所植,现在被他赐予祖父,也未免太不合规矩了,我脑子刚略略转了几圈,又听他言:“你祖父曾几次向我进言,想让你去江浙历练。”

我一怔:“臣……臣不知……”

“朕当然知道你不知,”他看着我,脸上虽然还带着淡淡的笑,却也凝上了几分重色,“也知道你祖父心中所想。”

我蓦地有些惶恐,也就是这一刻,我才突然想起,面前这人不仅是我的情郎,更是这汉室的皇帝,我慌忙就要下跪:“祖父只是怜惜臣下,皇上……”

“跪什么?”他揽着我的肩,半是强硬半是无奈地把我从地上拖起来,“朕都把花赐给你祖父了,你还不懂?”

“臣……”

“你祖父是想给你留一手后路,朕知道,现在朝中王氏和许氏独大,”说着,他有些愤怒似地闭了闭眼,又道,“你跟着朕,是处处都有危险,可朕……”

“……明明知道,却还是不想放你离开。”

我愕然。

也是那一天,他才对我讲起我突然被征召随驾的原因。

“那天没什么折子,朕便换了身便装出宫,想着出去瞧瞧百姓生活的都是什么样子,没想到,遇见了你出城。”

我微微一愣,有些纳闷地看着他。

“当时你也穿着一身骑装,月牙色的抹额系在发后,身旁就一个随从,我看到驾马的时候你还注意到了墙角还有个乞讨的老人,随手就把腰间的玉佩解了,一把抛进了那老人的碗里,也不知道侍从对你讲了什么,你便笑了起来。”

“那笑可真好看啊,阿放,又年轻又有朝气,而且在这满城富贵里,你更是让我看到了一点儿不一样的东西。”

“游宴的时候也是,我没想到你竟然是张勃的孙子,那么古板的一个老头儿,”他笑,“教出的孙子竟然这么活泼天真。”

“那么多人都想着上来奉承我,只有你,注意力都在那些猎物上,我看了你好几眼,你竟然都没有注意。”

“那时候,我就想,若是有一天这个人也心仪我,就好了。”

6

鸿嘉末年到元延中年,是我最受圣宠的时候。

我虽还是中郎将,却也兼监平乐屯兵,他为我置了些许幕府,出入仪比将军,张家在长安辉煌一时。

他依旧喜欢游宴,只不过每次都会带着我,身边的美人依旧来来去去,不过再也留不住姓名。

北至甘泉,南至长阳,大汉的每一寸疆域,几乎都有他带我行过的车辙。

我说不上这是好是坏,朝中的局势一天比一天诡谲,这时候后宫早已改立了赵皇后,她在后宫可谓是专宠,我也是听闻的。

只不过赵皇后因为出身低微的原因,一开始在后宫中分外谨言慎行,直到数年后才渐渐显露出跋扈的本性,宫内皇子无一能活过足年,不过那时候,我早已不再长安,这件事亦是和我无甚关系了。

我从一个尚算懵懂的少年陪着刘骜直到青年,滔天的富贵权势我见过,续满金银的仓库我见过,后宫前朝,再也没有谁会有我这般荣耀,我知道。

但我……

真的喜欢吗?

我的的确确是喜欢他的,但这份喜欢又能占多少呢?

太后一族对我越来越不满,他虽次次都会回护我,但也不曾减少对我明目张胆的宠爱,如今祖父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,前几天,他还在跟我商量乞骸骨的事儿,但他又怕他一走,这朝堂上,便真的没有能为我着想的人了。

我有些鼻酸——我竟不孝至此,及冠的年纪,还要劳祖父为我忧心。

“孙儿不孝,您在朝为官数十载,也到了安享晚年的时候了,上个月兄长的小儿子刚刚满月,您辞下官了,正好可以去兄长的封地瞧一瞧。”

祖父看着我:“放儿,你可要跟祖父一同去?”

我笑:“那可不成,如今我还是中郎将,日日都要伴君侧……祖父,这是我选的,我得走下去。”

就算前面是条绝路,我也得试着走下去。

这月过后,祖父便去了兄长的封地,如今这长安城,我可真的是无一亲人了,我叹了口气,准备去清凉殿伴驾。

走在宫道的时候,我竟遇到了从太医院为太后拿药的班婕妤。

如今这宫中太后最疼的便是她,虽然班婕妤已不再受宠,但得了太后的青眼,到比之前她备受圣恩时还要尊贵。

我急忙行礼:“臣张放,请娘娘安。”

“起来吧,”那声音轻缓沉静,“原来是中郎将。”

我垂首立在原地,班婕妤浅色的长摆从我眼前拖过,绣鞋上嵌着两个大大的珍珠,长信宫在左边,她站在向左的宫门前,忽然顿住了,背对着我轻声道:“大人,以色侍人,能得几年,以学侍人,又能留几年?皇帝多情,也最薄情,又有太后看着,终是过不了火的。”

我眨了眨眼,对她的背影长长一躬身:“谢娘娘提点。”

宫人为她提起裙摆,她跨过那道宫门,道:“这话也应该本宫说。”

7

前些年赵皇后曾经和班婕妤有些龃龉,班婕妤又是典型的文人气性,说什么也不肯向皇帝服软,赵皇后又曾是舞女,论心计和撒娇,自然是班婕妤比不上的。

男人都吃软不吃硬,只是我记得,班婕妤曾因怕毁坏皇帝名声不肯与他坐一架轿辇,我开口给她求了一句情,才免得她进了冷宫。

只是没想到她知道了。

我站在原地慢慢地直起身,笑了。

到了清凉殿,皇帝见了我,急忙让宫人端些解暑的莲子羹来,又埋怨我:“怎么这么久才来?”

我开玩笑道:“那下次臣驾马来?”

他无奈地冲我摇摇头:“你呀,不过,朕可是好久没听你这么开玩笑了。”

我动作一顿,又很快若无其事道:“臣哪里有?”

“朕还不瞎,”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,“金银珠宝你不喜欢,给你加官封爵你也不要,也就偶尔会为你家中那几个经常闯祸的侄子向朕求求情,阿放,你可知,你脸上的笑,可是越来越少了。”

我情不自禁的抬手摸摸脸,我早就不再年轻,距离我十八岁那年遇到他,现在,我已近那时候我遇到的他的年龄,当初,他是因为我的容貌而将我召到了他的身边,现在,我也不负当初年轻,班婕妤,许皇后,以及后宫中无数来来去去的美人儿……

他抬手扣住我的脸,逼着我直视他,我被迫看着他,相视间,我从他的眼里,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我自己——即使已近而立,我的皮肤也依旧白皙,长睫黑瞳,脸还是那张脸,不同的是,从儿时开始脸上那原本无忧的笑消失了,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副略微疲惫和戒备的不安神色。

“阿放,”他轻喃,“你到底为什么不开心?”

“我也快已近而立了,”我回答他,“陛下,有些心事,不是很正常的吗?”

“原来这么久了吗?”他忽的凑近我,在我的眼皮上印下轻轻一吻,“我竟没有发现,总觉得阿放还是当初那个向我行礼还拿着兔子的小少年。”

我心弦一震。

我的面前其实有很多条路,生路、死路、能够冒险的、最稳妥的……然后这一切路,都是基于我面前的这个人。

我犹豫了这么多年,徘徊了这么多年,迟疑了这么多年来,从不知所措到郁郁寡欢,可是等我蓦然回首才发现,我竟早已爱上了他。

然后这许多路,最后都变成了绝路。

“陛下,”我将脸贴过去,将唇印上了他的,近乎虔诚的低喃道,“臣……只想留在您身边。”

我到底还是没告诉他我为什么不开心。

“阿放啊……”

半晌后,我才听他无奈又宠溺的轻唤我的声音。

8

太后终于爆发了。

她看我不顺眼许久,之前是因为班婕妤的事情她才又容忍我了这些年,直到这么多年后我的盛宠依旧不衰,她才终于忍无可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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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/曜姬

原标题:《承君恩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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