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腿冒泡王

这里的故事都贼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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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心念念要娶进家门的温婉美人,竟然是个男子

这么多年,柳湘一直陪在我左右。我失意时,她抱住安慰我;我患病时,她细心照顾我。

我暗自发誓,一定要娶她进门。但我没想到是的,我心中的贤惠媳妇,竟然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!


我从船舱看着窗外的景色随着海潮起起伏伏,有些眩晕。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海港,一切都和三年前的感觉别无二致。

甫一踩上陆地,还感觉脚下虚浮,我整了整衣领,将礼帽扶正,感觉自己再也不是那个懵懂的少年。然而老远看见自己家的车和管家老金敦厚的笑容,我一瞬间就像又回到了三年前的这个渡口。

“少爷,太太可算把你盼回来了。”老金说着将我手里的行李急忙接过去安顿好。我在车外张望,车上除了司机已别无他人,不免有些失望,但振作了一下精神,路程总不算远,再忍忍。

“家里可都还好?”我在后座端正了坐姿,看着街边一爿爿的店铺,装作不经意地问。老金笑笑,递了一块温湿的毛巾给我,“都好都好,你不在的这些日子,多亏有柳湘帮衬着,太太还不至于太过劳累。”

“柳湘……”我沉默了半晌,觉得嘴唇有些发干,“她可还好?”

1

深宅大院外看见的尽是红墙,而墙内尽是荒凉。

我从小便深谙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,我虽是母亲所出,然而她真正陪伴我的时间却并不多。她很忙,忙着辅佐父亲,忙着打理宅院,忙着斗争。

国人崇尚男尊女卑,女人如果出身好家世好有些学识,便可以占得先机,占得成为正室的先机。这先机不只让女人父母脸上有光,女人乃至子嗣都拥有了更多的先机。

然而这种高兴也很短暂,它依附于男人而生,自然也能由男人亲手覆灭。

更多的女人前赴后继,为了各种理由,虽然争不了正室的地位,但却可以争宠爱、争更好的未来。

母亲当时嫁给父亲的时候,父亲风华正茂,母亲只消一眼便芳心暗许,两个人的结合也被外人看作是天作之合,一度传为佳话。

然而那种相濡以沫的岁月并没有持续多久,家里需要更多的女人去繁衍子嗣,并且大户人家没有一两个侧室,正室会被指责失徳。

这其实是一种残酷的礼数,它叫人泯灭天性,违背爱意本就是自私的。

于是母亲为父亲张罗着纳妾,那时候我还小,记不得太多事情,只知道媒婆送来很多画像,环肥燕瘦,母亲细细地翻阅,和媒婆有说有笑地品头论足。待所有人散去后,母亲就临窗看着窗外。

许久,脸上都未曾有任何表情。

后来,家里先后来了两位姨娘,她们第一次给母亲来问安的时候,我怯怯地躲在母亲身后。她们冲着我笑,脸上敷了瓷白的粉,将两片绛唇称得特别妖娆,我只觉得怕。

父亲的心绪似乎不在后院之事上,和各位姨娘也是相敬如宾,然而我知道,那时候父亲心里,母亲始终是不同的,母亲自己也知道,所以才能安心,才能继续做个恬静优雅的妇人。

然而人总是会变,一颗心有多大能装下多少人,没人能说清。

那个女人叫香桃,我对她印象颇深刻,虽然那时候我也才不过六岁,然而她的一颦一笑像是镌刻在脑中一样清晰。

她是被父亲亲自领回来的,她来的时候,肚腹已经微微隆起。父亲南下去谋一桩大生意,一走就是三四个月,回来时意气风发,不仅给家里人都带了礼物,还带回了大笔的钱和一个姨娘。

香桃是典型的江南女子,清秀婉约,小家碧玉,父亲钟爱她,若不是她,父亲便早就丢了性命。

父亲在山野遭了匪,马匹钱财都被劫了去,还被人砍伤了。当香桃打开自家院门的时候,看见浑身是血的父亲趴伏在门口,奄奄一息。

人和人之间的情愫,若是都能说清,世上便少了许多愁事。香桃虽不是出身大户人家,但是父母也不愿自家女儿委身做妾。然而香桃遇见了父亲,做牛做马也是甘心,遑论做妾。拧着性子的香桃怀了身孕,将生米做熟,父母只叹女大不中留,掩面看着香桃随着父亲北上。

母亲不允许我跟香桃来往,那眼神我从未见过,她也从未用那种眼神看过其他姨娘,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。

可我觉得香桃不是坏人,我去过她的别院,她笑眯眯地给我洗桃子吃,还摸着我的脑袋说家里的幼弟比我年长一些,若能相见,定会成为很好的伙伴。

可这些我都不敢说与母亲,那时候的母亲像是能吃人。她惶惶不可终日,焦灼如热锅蚂蚁。

“母亲……”我终是忍不住,“桃姨娘,看起来倒是和善……”

“你懂什么!”她说着蹲下身子,紧握住我的双臂,“你可知道她肚子里那个就是讨债鬼,来找你讨债的,会将你的一切夺走!”

母亲瞪大眼睛,看着我一脸惊恐,表情忽然变软,紧接着搂住我泣不成声,“你可知道娘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……”

后来香桃出事了,连着腹中不足七月的胎儿,一齐从家里的阁楼滑下,摔伤了身子,苟延残喘了几日,还是撒手人寰。

父亲受了极重的伤害,几日食水未进,吩咐家里给香桃出大殡,还让我这个长子披麻戴孝去给香桃打幡抱罐。母亲因着这事和父亲吵得不可开交,然而终究是拗不过。

“如今人都不在了,你总该满意,连这点儿要求都觉得过分?”父亲红着眼睛斜睨着母亲,母亲便闭口不言,即使双目怨毒,也说不出半分的话。

香桃走后,父亲还经常寄些钱物给香桃的家人。只是后来父亲染了恶疾,从此便瘫在床上,口不能言,万事皆由母亲照料,自此和香桃的家人也便断了联系。母亲曾派家丁去过香桃家,然而那里已然人去楼空。

母亲现在终是安心了,父亲无论有多喜爱香桃,她都无法睡在父亲身边,一个侧室还是怀着孩子的病血鬼根本没资格进祖坟。

百年之后,可以安然睡在父亲身边的,只有母亲。

至于那天,香桃究竟为何要登上阁楼,终究不得而知,甚至有人传了香桃是被鬼勾上了阁楼,做了替死鬼。

而那阁楼在香桃死后也成了禁忌之地,被母亲命人封了个严严实实。

2

我九岁那年初雪,门房从我家门前的台阶上捡回来一个十来岁的孩子。她披着麻袋片偎在墙角里瑟瑟发抖,母亲第一眼看见她时,忍不住侧了侧头,吩咐着家里的丫头先将她带下去洗干净。

我看见她时,她脸上有着横七竖八的泥印子,只是双目灼灼有神,我歪了歪脑袋,总觉似曾相识,却又不甚相同。

后来听家里的丫头说,她很是倔强,硬是不让旁人为她清洗,掩了门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。待我再见她时,她已亭亭立于人前。她脸庞小巧精致,却透出凛凛英气,头发编成一束甩在脑后,还未发育的少女躯体透出淡淡松木香。

“哪里来的?要去哪里?”母亲端着茶盏,轻轻吹去上面的茶叶。

“从老家逃荒来寻亲戚,然而亲戚却找不到了。”她挺直了腰板,两手紧紧地攥了拳头。

“哦?”母亲说着将茶盏放下,抬头细细打量她,忍不住蹙了蹙眉,“看着还算干净,我这可不养白吃饭的闲人。”

“这方圆几里就数你家的门槛高,我特意寻了这里栖身,自是没打算走。”她说着昂起了头,下巴显出倔强的弧度。我在一旁忽然来了兴味,自我记事起还未有人敢跟母亲这般说话。

“叫什么名字?”母亲终于端正坐好了,一瞬不瞬地瞧着她。

“柳湘。”她嗓音微微沙哑,吐出两个绵软的音,像是小钩子挠在我的心坎上。

后来柳湘就留在了家里,她收拾屋子的时候,家丁丫头凑热闹地挤在窗口瞧着,然而她熟视无睹,只顾细细地将被褥整理好。我也忍不住跟着凑在窗口瞧看,看她套着素色棉布的腰身弯曲舒展,在雪后初霁的阳光中蒙上一层淡淡的金色。

不知母亲是否是故意为难她,在她来的第二天便将她调去了父亲的房里。照顾父亲不仅要细心,还要有些力气。虽然搬搬抬抬的体力活有家丁帮衬,但是平日里的看护还是得交由细心的丫头。翻身,擦洗,喂食,便溺,一切的一切,事无巨细。

许多府里多年的丫头都怵头,何况是个半大的孩子。况且现在就算她们挺着胸脯在我父亲面前晃悠也是无济于事,他已再无被谁勾引的能力,谁愿意做这受累不讨好的差事。

母亲将柳湘带到父亲面前,让父亲将她看仔细,父亲浑浊的眼睛鲜少转动,然而他喉咙里也只能嗬嗬的响动。柳湘没说话,上前去从旁边的脸盆里拧了条温热的毛巾给父亲细细地擦了脸,又将他双手擦净放回被子里,轻轻地拍了拍。

似是自言自语,又似是跟我们解释,她头也没抬,将父亲的被角掖好,“我老家的爹爹也是这样,我伺候了他两年,而如今……”她没再说下去,只是起身将床下的便盆拿了出去。

我回身看她的背影,鼻子居然酸楚。

那之后,我便经常呆在父亲房里,有时间带了先生留的功课过去做。柳湘话不多,大部分时间用在料理父亲,然而父亲自她来之后气色明显好了。

有时她也会问我一些书本上的字,我像是突然得了显示威风的机会,恨不得把每个字碾碎了给她看。

她那时就笑,腼腆地微微颔首,睫毛垂下来。但我知道她肯定是认真记下了,我试着问过那些曾教与她的字,她每一个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
后来我将“柳湘”两个字写在纸上,告诉她那便是她的名字。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,我便一把抓了她的手,在纸上一笔一划地描摹,她一开始还微微地挣扎,后来连呼吸都稳了。

那瘦弱的身躯窝在我幼小的怀抱里,尽量地佝偻着,发丝若有似无地撩拨着我的脸庞,那种细细的痒,瞬间传遍四肢百骸,我的心里不由地狠狠打了个颤。

3

我十三岁那年,染了水痘。

整个院子都陷入了恐慌,那时候医疗不及现在,这还是要人命的病。我整日躺在别院里昏昏欲睡,双手用布袋罩住,清醒的时候多半在挣扎。

我知道府里的人不愿意伺候我,可碍着母亲,只能硬着头皮。母亲那时候整个人憔悴不堪,眼窝深陷,双颊紧缩,就连初见香桃的时候她都未曾这样过。

母亲是孤立无援的,两个姨娘虽然时不时来嘘寒问暖,可是她们都是来看笑话的。两个姨娘分别为我生了两个妹妹,我这家里的独子若是死在这里,那真是可喜可贺。

程家终于要断子绝孙了,看看终究谁能分得最多的家产。

“夫人,这几天找个人伺候老爷,少爷这边,我来。”柳湘从层层叠叠的人里挤出来,将周身用兑了醋的温水掸湿,口鼻上蒙了块手帕,众目睽睽之下,进了我的屋。

她那时已是碧玉年华,眉目已近成年,身板却依旧是少女的单薄,总不似其他人丰满妖娆。可我觉得这样的女孩最好看,娉婷然出淤泥而不染。

她到我床前,轻轻拂去我的额发,用软毛巾沾了药水细细擦拭。我握住她的手,“柳湘,我会传人的……”

“别说话,躺好。”她言语透出手帕,被压抑成了另一个人,“我小时候染过水痘,再不怕传染,一会儿我给你做些顺口的,你要多吃些才有力气快些好起来。”

我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,然而只消一会儿,我便没了支撑眼皮的力气。我迷迷糊糊阖着双眼,感觉那双干爽纤瘦的手掌轻轻掠过我的周身。我脑中仅有的思维让我一定得赶快好起来。

我可不能就这么死了,我死了,就再也见不到柳湘了。

后来我留洋求学,才闻听这世上还有一种叫做意志力的东西,我那时候就是靠着意志力才能撑过来,柳湘就是我的意志力。

整整三天三夜,柳湘衣不解带,困了就偎在我的床边,她似乎还哼着一些歌谣给我,我在梦中便再也不难受了。那歌谣我似乎听过,但却怎么也记不得了。

第四天的清晨,我感觉自己脱胎换骨,母亲踉跄进屋看见我坐在床上的晨光里完好无缺,眼泪瞬时决堤。柳湘看见我,眼角眉梢都在温柔地笑,但只一刻,她便倒在地上没了声息。我当时整个人如一盆凉水兜头泼下,急急地翻身去探她的鼻息,整个人这才又瘫到床上。

她真是累极了,昏迷一样地沉睡。

我那时候非要守着她,母亲便没有阻拦,想必对她也是心存感激的。

我握住柳湘的手,用手指一遍遍描摹她脸上的轮廓,忽然明白了父亲那时对香桃的爱情为何只是一瞬间,就能生根发芽。

4

“少爷,来,下车了。”

听见老金的声音我才回过神来,看着他冲我伸着手,我拉住,然后跳下车。

院门口早就齐刷刷地排了好些人,母亲站在中间,还如以往一样端庄,像是一尊雕像。她左边立着两位姨娘和妹妹,时间果然过得好快,小妹妹已经与大妹一般高,皆是亭亭玉立。右边站在最前面的,是柳湘,她身后跟着一些丫头家丁。

三年了,时间就像在柳湘身上停驻一般,她依旧如少女一样的单薄,在晨光里晶莹剔透,总是带着一种淡漠的孤傲。高高的衣领将她纤长的脖颈束起,像是不容侵犯的女神。

“敬轩……”

我走上前,一把抱住母亲,她只是一遍遍唤着我的名字,紧接着我的鬓发被濡湿。我侧脸轻轻亲吻她的额角;“母亲,我回来了。”

我被大家迎进院子里,两个妹妹跟在身后叽叽喳喳好奇地问着我这些年的见闻,母亲似是要责怪她们,然而被我拦住,笑着拍拍她们的头,说:“等等哥哥收拾好了一点点说与你们听,先去大娘那边拿礼物。”

所有人都散了,唯留下柳湘帮着我收拾行李,我倚在床栏上看着她低头帮我将被褥铺整齐,四下打量着整个房间,“三年了,还和刚走的时候一样。”

“我时不时便过来打扫,万一你哪一天回来,不要落得到处是灰……”

“柳湘……”我没待她说完,从身后紧紧一把搂住她,伏在她的后颈,嗅她身上的松木香,“我好想你……”

她推了推我的手,似是反抗,却终究只是覆上我的双手,任由我抱着。她只静静的,不说话,呼吸均匀,未曾吐露半个字说是想我。

“你累了,”她说着终是挣开我,嗓音沙哑,低低的如同梦呓,“你先休息一下,等会儿吃饭我来叫你。”

“柳湘……”我唤她,她回头静静地望了我一会儿,终是谁也没说什么,我坐倒在床沿,看着她隐没在门后。

这一觉真是酣长,那些碎梦零零散散,一帧帧如镜头播放:

我第一次接触家中的生意却不得要领,跑去找柳湘诉苦,她拿了账本与我一起研究,居然比我理解得还要通透。

正月十五我带着柳湘悄悄爬出院子,她在夜市上兴奋得像个孩子,我们偷喝了梅子酒,趁醉,我偷偷吻了她的唇。

冬夜,柳湘端着温热的脸盆从我房前经过,我追出去,看她正仰头对着阁楼上生锈的锁头发呆,半晌,她忽然回头看见我,匆匆走开。

父亲染了风寒,母亲日夜悉心照料他,每天三遍药石不辍,然而父亲终究没好,最后竟落得现在这步田地。

很多年前,香桃拖着怀孕的肚腹一步步艰难地移上阁楼,那上面站了个穿着马褂戴着瓜皮帽的瘦小男人,他猛地一回身,香桃惊慌之下,便踏空了一只脚……

我猛然坐起身子,才发现汗水已将我周身濡湿。我粗重地喘息,窗外的阳光正盛,这一觉,便睡到了晌午。

我听见门轴轻轻转动的声音,一会儿柳湘便缓缓地迈进门里。她穿了青色的绸缎长褂,底下趁了玉兰色的裤子,鞋子一如往常,不绣花。颊边的碎发将脸庞掩得更加消瘦,还是一条马尾甩在身后。

可她逆着光站在阴影里,我看不清她的脸,我急忙地伸出手,甚至带了哭腔,“柳湘……”

“怎么,做噩梦了么?”她的声音仍是低低的,将我搂在怀里,轻轻抚着我的脊背,“别怕,有我在……”

我更是一把将她搂紧,恨不得将她此刻揉进骨肉里,再也不分离。

5

当初答应母亲去留洋,我无非是存了私心的。我得学些本事,我得不再依附母亲,我要将程家握在自己手里。

这样,我才能娶柳湘为妻。

一夜的舟车劳顿,再加上这整整一天的接风洗尘,我本该是疲惫至极的,然而我却毫无睡意,也许是早上那酣长的一觉,也许是怕这夜太长会发梦。

我静静地在院子里踱着步,看着一扇扇紧闭的门、黑暗的窗,苍穹之上,皓月当空,一地的银霜,周遭竟亮如白昼。

“请小姐……自重……”

我驻足,这争执之声在这寂静的夜晚异常突兀,我循着这声音加快了脚步。这是柳湘的声音,她鲜少这般激动,况且现在夜静更深,究竟是什么事让她这般惊慌。

我跑到门前,似是屋内人也听到了,急匆匆地蹿出来,只消一眨眼,便跑没了身影。可我依旧辨得出,那是小妹。

我愣怔地站了会儿,猛然回过神来,赶紧往屋内跑去。柳湘正扯着衣领艰难地从床边起身,一抬眼看见我,急急地抓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,侧着身子哄我,“出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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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/阿扈扈

原标题:《错识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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